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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蕴和情趣――书法艺术的审美追求
发表于《战友书画》第2期
学习书法要注重技巧，但高于它的是意蕴和情趣。一篇好的书法作品，只有注入了富有内涵的意蕴和耐人寻味的情趣，才能使本无生命的点画和结体充满人情味。所以，学习书法，在解决技巧和功力的基础上，人们总是把意蕴和情趣作为更高层次的审美追求，下工夫加以研习。
所谓意蕴和情趣，指的是流露在整幅作品中的一种精神境界，一种独特的格调和统一的笔法，通俗点说，就是一个书家的想法、构思、追求和审美理想在作品上的表现，是心之所想，溢于笔端。一篇作品，或拙或巧、或秀美或雄壮、或严谨或豪放，总要有个自己的面貌。
因此，意蕴和情趣，实际讲的是书法艺术的风格问题，个性问题。风格和个性是艺术的最高问题。它的形成非常复杂，与人的气质、性格、阅历、师承关系、审美观念、见解、学问、好恶、嗜癖、思想、人品乃至精神体格等都有关系。它不能靠设计、拼凑、制作出来，也不能靠玩弄形式或诡谲求奇把玩出来。苏轼说：“以奇求奇，奇未必得而牛鬼蛇神之态毕呈”。风格的显现，个性的流露，必须建立在自身的学养上，要靠文化底蕴、学识风雅和独立不阿的人品涵养出来。
意蕴和情趣也是学书者在长期求真、求善、求美和求精、求高雅的实践中，处处留心，事事体悟，点滴积累，不断提高自身修养而水到渠成的。古人在这方面有不少传说典故。如张旭见公孙大娘舞剑时低昂回旋之态而悟草书；怀素观夏云多奇峰而悟因势生形之法；黄庭坚于开元寺坐见江山作草书而得江山之助等等。至于锥画沙、屋漏痕等，都是古人探文墨之妙有，索万物之元精，通过自己的想像化裁，而发之于笔端。
意蕴和情趣也有个同法度的关系问题，这是书法中一对非常重要的矛盾。圆熟的功力和技法，是意蕴和情趣的基础；而意蕴和情趣则是功力和技法的魂魄。故古人说，“作一段书必别立一种意态，若《黄庭》之玄淡简远，《乐毅》之英采沉势，《兰亭》之俯仰尽态，《洛神》之飘飘凝伫，各自标新立异，前乎后乎，各不相师，此是何等境界”。无此，再是精妙，也只能坠入馆阁之流。
最后，我们用朱和羹的一段话来结束这篇小文。他说，“书学不过一技耳，然立品是第一关头，品高者，一点一画，自有清刚雅正外在风貌。品下者虽激昂顿挫，俨然可观，而纵横刚暴未免流露楮外。”书法既是形学，又是心学。
2006年8月19日 |
